國家地理新鮮聞
作者: 謝勳主編‧翻譯 (Nadia Drakes/謝勳輯譯) | 講義雜誌 – 2014 年 8 月 31 日
c National Geographic News, distributed by National Geographic Society Syndicate
美國國家地理會社( National Geographic Society )已有百多年歷史,對人類知識和心智的影響及貢獻,是無遠弗屆的。這個會社也是目前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非營利組織。
除了雜誌和電視頻道之外,這個會社也提供一項新聞服務( National Geographic News Service ),由他們的專家提供最新的有關人、動物、環境等訊息,分別出現在該會社的新聞頻道及網站。講義與國家地理會社的這項合作,每月以固定專輯方式出現,由留美化工博士謝勳主編、翻譯。相信謝博士的理工背景和人文素養將使這個專輯多彩多姿。
月球表面上的圖象
為什麼我們會在月亮上看見兔子?
月球是離我們最近的星體,也成為人類想像豐富的畫布。幾千年來,人類在月球上的凹凸處,看到了多樣的圖象。
在西方文化中,最熟悉的形象是「月球上的人」;東亞文化裏,觀月者看見了兔子;在印度,人們看到的是一雙手。從古到今,在地球上不同的地方,人們看見一棵樹、一個女人、一隻蟾蜍躲在月球光亮的表面。
美國查理斯頓大學天文地質學家倫陽指出:「當你看月亮時,你能看到亮與暗的部分。較亮的部分是山丘,常被稱為高地。灰暗的部分是火山。」
我們在馬鈴薯片上看見貓王的臉,在煎過的起士三明治上看見耶穌。同樣地,人們也從月球表面的輪廓和色彩裏,發現賦有意義的圖形。這跟我們大腦的作用有關。哈佛大學神經科學家哈吉卡尼解釋:「大腦是一種具有前兆性的器官。我們總是試圖為紛雜的資訊找出解釋,以所知的資訊填補空白。」這種無中生有、看見臉孔的現象,正是一種資訊填空。所有人都有過這種經驗。
美國西北大學認知神經科學家佛斯,專門研究人腦如何賦與「散亂無意義、多樣的形狀和線條」意義。實驗時,他將電腦產生的不規則線條,以及三角形和圓形組合成毫無意義的形狀,拿給實驗對象看,問他們看到了哪些具象的東西?佛斯指出:「一般而言,有一半的人指出具有意義的形狀。」
佛斯利用一種神經影像的方法,透過血流變化測量大腦活動,研究一個人看見散亂線條或形狀時所啟動的大腦部位。他發現,處理真正有意義的形象時,腦部所啟動的也是同樣部位。「對你的視覺系統而言,一隻青蛙的圖象,和某些你從沒見過但看起來卻又狀似青蛙的點線,並沒有差別。你的大腦樂於等同看待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,」佛斯解釋。
大腦為何如此?已逝天文學家沙崗,在《魔鬼出沒的世界:科學是黑暗中的蠟燭》書中提出一種可能的解釋─在進化過程中,認出臉孔,即使形狀含糊,也有利於生存。他認為:「一百萬年前無法認出臉孔的嬰兒,較不會以微笑回應,因此較難贏得父母親歡心,也較不可能成長得快。」
佛斯則提出另一種解釋:要在陌生的地方成功,大腦必須快速地處理不熟悉的視覺刺激(如新的形狀、線條),判斷什麼才是值得注意的。看出面孔和圖形,不外是大腦善於比對儲存資訊、新刺激造成的結果。
佛斯又說:「我們看到的這個世界,不外是許多線條、形狀和顏色的組合。我們之所以容易從毫無意義的形狀中看出有意義的東西,是因為那些毫無意義的形狀也具有許多實物的特徵。」
多少世代以來,一個文明中,大眾對月球表面圖象的共同解讀更是重要,包括故事和迷信的流傳。美國史丹佛大學的科學歷史學家梅爾指出:「自然界的東西,提供人們故事的暗示和線索。當你看著月亮,你會記起兒時聽過的故事,繼續把它們傳承下去。」